那是一条泉水河。
傍晚,当夕阳快要亲吻那片散发着庄稼清新气息的土地时,庄稼人在一串串笑声中便从那一道道田埂、一条条乡路上汇聚到村中那条永远清澈的小河边,顿时,一块块青青的石板上,便有了大娘或大婶、大叔或大伯那说笑话的纯乡音。在一片哗哗的水声中,在河里站着的或是在石板上洗衣服的人们,男男女女,将那透亮的泉水拨来荡去,一阵庄稼人相互的“回家吃饭啦!”之后,随着黑暗的到来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......
那条穿越村中的小河和那一块块磨的发亮的石板有许些年了,它就在我家的旁边,它的源头并不很远,顺着小河一直往北,在一片竹林的深处,河道慢慢的变宽,河水也越来越深,两边长满野刺玫和许多青藤杂草,这里就是小河的尽头了,只是河下的水泉整日不断地将透凉的河水缓缓地流送到村里、村外,让人们洗去尘埃。
小河,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了许多个春秋。后来,小河的水渐渐减少,那石板不再光滑发亮,上边结了一层厚厚的泥垢。随着人们来去匆匆的身影,那条河终于干涸了。它像一条失去生命野藤条,随便一折就会断裂。
再后来,那片竹林也消失了。
当然,随后村里又修了一条石头彻成的小河,但那水已不是泉水,也不那么清凉,也不那么透亮,更无法照出夜晚的月亮和河边那丝丝垂柳,更不能照出泉水中漂浮在水面上的野荷花。
那小河,那石板,那笑声已成为过去,成为记忆,只是,它像一张底片一样留在心里,那是一种美好的想象,是生命长河中一朵定格在追寻中的浪花。
那条小河,它记载了许多故事,也成了冥冥之中的一段往事。